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呂秀蓮為促使陳水扁出獄,以絕食向政府施壓,這個動作與陳水扁最近處境顯然不成比例。因為陳水偏看狀況最近就可出來了,連他兒子陳致中都勸呂秀蓮不必如此。但呂秀蓮不為所動。

很多人覺得她比常人多了幾根反骨。我認識她時,她好像還不到三十歲,寫婦女問題的文章,充滿凜然之氣。我那時任中國時報副刊主編,因她投稿而相識。感覺上,她端莊、有禮貌、不苟言笑,對想法則十分堅持。

她在行政院上班,在銅山街一棟公寓一樓租個邊間小房。我和她第一次見面,就在那裡。言談間她表示想寫婦女問題專欄,我當即同意。專欄名「拓荒者」,她取一個筆名叫「池畔風」。

她文筆犀利,批評不留情面,讀者反應負面較多。我接到很多信和電話,不乏話說得很難聽的。

她的知名度卻大增,很多大學請她去演講。有晚演講在台大體育館舉台北植牙行,我約了台大教授顏元叔和胡耀恒同往。我們在群眾裡,事先沒告訴她。她說得慷慨激昂,掌聲不少。散場後我問胡耀恒評價如何?他說:「講得很好,但我家不適用。」胡耀恒妻子是美國人。

她聲名大噪,生起了推動婦運的念頭。她在杭州南路一棟公寓的二樓開咖啡館,店名「拓荒者俱樂部」,服務生都是大學女生。開幕,我去道賀,她對我說:「台灣大學生出國留學都在國外端盤子洗碗,在國外可以,國內為什麼不可以?」

一段時間後,她為婦運取名為「婦女自覺運動」,其意謂:婦女不能做花瓶、依賴男人,首先得自覺,進而台南房屋買賣取得兩性平權。我支持她,也佩服她。

後來,她轉向投入政治,文章不寫了,我們就失去連絡。最後一次見面,是在高雄國賓飯店巧遇,其時,她是立委,是民進黨要角。她問了我一個問題:「你以外省人角度,對台獨有什麼看法?」我說:「台獨不是要不要的問題,是能不能、行不行的問題。若不能也不行,談要,是會出現大危險的。」之後我們再沒見面。

她在政治路上有跌撞,也有成就,但倔強如一。任副總統後,她的辦公室在四樓,陳水扁在三樓,她和總統不睦,自稱「怨婦」。陳水扁則說:「呂副總統不是性別問題,是性格問題。」那時去過總統府的人都覺得三、四樓之間空間稀薄,嗅到一股怨氣。

副總統卸任後,她似諸事不順,辦報紙沒銷路,選黨主席、黨內總統初選都落敗,甚至連選九合一選舉想參選台北市長也未如願。偶而出現,總覺她怨氣滿面,但鬥志仍高昂。

爭取釋放陳水扁,依我看,乃是她為自己創造政治條件的好機會。目前綠營中扁迷未散,更有凝聚之勢,當民進黨對阿扁之罪承認與不承認模稜不定之際,而蔡英文能不談就不談,呂秀蓮的大動作便產生了吸納功能。如此,她就會成為民進黨的另一個太陽。

「吹皺一池春水,提升記憶力干卿底事。」池中春水未必有大能量,但呂秀蓮仍是池畔風,吹不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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